椅子乐团这个月在广州演了三场。 他们可能是2021年最忙碌的乐团! 他们走过了22座城市 办了39场巡演 参加了3场音乐节 去年,《乐队的夏天》捧红了“会说话”的五条人乐队,让他们成为了各大综艺和广告的宠儿,而来自台湾的椅子乐团,大抵是其中“最不会说话”的乐队。他们低调、温柔又随性,无论遇到何事,他们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会烦扰到他们。 当这股温柔与音乐发生碰撞的时候,他们抚慰了许许多多疲惫的心,也吸引了许许多多志同道合的粉丝,这让他们成为台湾乐团中一支极具标志性且不容忽视的新力量,也让他们在2021年成为了“最繁忙”的乐队。 年初时,2020椅子乐团“我深爱追逐你的那个自己”巡演还未落下帷幕,直到3月13日他们才正式为这段旅程画上句号。短暂休息之后,2021年6月4日椅子乐团带着新专辑《Real Love Is…》开启了新一轮巡演,第一站选择在了北京。近日,他们则是在广州声音共和Livehouse演了三场! 据南都记者不完全统计,这一年,他们走过了北京、广州、深圳等22座城市,办了39场巡演,参加了3场音乐节。 尽管演出如此密集,但疫情之下他们也经历着重启、延期、取消等不确定因素。在2021“Real Love Is…”巡演的尾声,椅子乐团遗憾宣布天津站和青岛站的演出取消。 这些繁忙和不确定因素,还会让他们继续做最温柔、随性的“椅子”吗?听听看他们怎么说。 采写:南都记者 任婷 见习记者 钟欣 视频:南都记者 陈东晖 统筹:彭思敏 繁忙背后的乐趣 如果说皇后皮箱是“最佛系”的台湾乐队,那椅子乐团无疑是“最勤奋”的。这一年,他们办巡演、参加音乐节、写新歌,把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 虽然他们说有留出时间休息,不会觉得特别累,可哪有人真的不会累呢?他们只不过是为繁忙的生活找到了出口,懂得在繁忙之中去寻找乐趣。 南方都市报:今年巡演安排得这么密集,会觉得疲惫吗? 咏靖:我们今年的演出虽然很多场,但是排得比较松散一点,不会一直(连轴转),我们之前最密集的时候,可能一次连唱四天。这次就会尽量避免,就还好,中间都会有间隔(休息)。 仲颖:对,我们时间拉得比较长之后就会轻松一点。因为毕竟从6月就开始演出嘛,现在已经10月多了,四个多月,这样(安排)我们的体力也比较可以负荷。 南都:所以是有刻意安排时间休息,缓冲一下? 咏靖:我们这次也算是有调整一下我们的想法,毕竟(已经)变成是一个比较常态的工作,然后也想说既然都在巡演,那我们就趁着空当,如果有到不同的地方,就去走一走。 南都:都有去哪里玩? 咏靖:我们去昆明演完的时候,刚好有一个很大的空当,就去雨崩徒步了。 仲颖:我们上雨崩走了大概有8个小时,蛮累的,其实我脚已经快要废了,但是隔一天还是去了下雨崩。想着来都来了,还是得去一下。 南都:太累的话,在雨崩可以骑骡子,你们有骑吗? 仲颖:没有。好笑的是咏靖被骡子踢了一脚。 咏靖:它(骡子)经过我,然后就啪地踢了一脚,身上有一个大淤青,但现在好了。 仲颖:还有一个比较有趣的是,我们到沈阳的时候有去搓澡,因为台湾没有。 南都:北方搓澡比较痛,你们能接受吗? 仲颖:我有请他小力一点,我说我南方来的,第一次搓。他说,哦,蛮轻松的,搓我这种蛮轻松的,不需要使力。 南都:这次巡演过程中,你们心中最美的拍立得相片(瞬间)是什么? 咏靖:我们有一首歌叫《夏日最美的三十张拍立得相片》,有几场大家一起唱,这个对我来说挺特别。因为这首歌我写得很难唱,我没有想到大家可以一起唱,而且是自发的,我就觉得挺好的。 伯元:我有印象的是《Paradise…How Far?》这首歌,有的场次会听到大合唱(蛮意外的),因为这首歌不像《Rollin’on》这种,大家会很自然一起唱的歌曲。所以听到就觉得,哦,你们英文记得很熟哦。 仲颖:我记得好像是在合肥,唱《建议是看开点》打拍子,是目前看到的最多人跟着我们一起(打拍子),就很开心,大家有融入我们。 高效背后的慢一点 椅子乐团就像时空中飞翔的笨蛋,他们似乎总能发现生活中的美好,总能为所有的负面情绪找到快乐的出口,让歌迷跟着他们一起逃往海岸线的尽头,一起躺在树屋的地毯看时光流转。或许正因为这份对生活的关注,他们的音乐画面感很强。听他们的歌,就像听一段故事,或者看一部电影。 南都:在今年繁忙的行程中,你们还发表了新歌,如此高效的产出有什么秘诀? 咏靖:其实还有已经写好的歌没有发行的,正在制作当中。 我最近反而是在练习慢一点点。如果真的要说高效的秘诀,可能是因为我的创作习惯性,我觉得生活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可能是灵感,所以对我来说,我很需要去补足每一个时期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有时候,这个时期的想法会推翻上一个时期的想法,它会让我感到无所遁形,我必须花很多心力去处理它。然后这些处理的过程就会被记录下来,有的会变成歌,有的会写成一段短的文字或是其它形式,然后有一天它会再跟音乐聚集起来,变成新的歌。 南都:新歌《我们的地方》《Archie’s Funeral》是在唱怎样的故事? 咏靖:《我们的地方》就是自己固有的秩序跟这个没有边界的世界之间的拉扯。明明知道我自己其实想要看到更多,想去打破那些边界,但你会在那个过程中有很痛苦的地方,也会慢慢发现宝贵的地方。这首歌就是在写这个拉扯和自己发现的宝贵的地方。 《Archie’s Funeral》是关于阿奇(咏靖奶奶的狗)的死,但其实我并没有特别悲伤地去写这首歌。我们的阿奇是在公园追兔子跳到水里面离开了,感觉好像是剧本写好的一样,平常都没有这只兔子,但这只兔子来了以后,好像就是要把它带领到死亡,就觉得很奇妙。后来我看了一本书是霍金的《宇宙简史》,还有我上网看一些科普,了解到宇宙是那么的庞大,它充满了各种的几率、可能性,我们跟宇宙比起来是那么的渺小,所以如果任何事情都自有安排或命定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理解的一件事情。 南都:那你平时会看很多书或诗歌吗?椅子的每首歌总会有柔软且精准击中人心的话。 咏靖:我原本不是一个非常爱看书的人,但是今年我有让自己在培养这个习惯,接触诗歌、接触一些自己有兴趣的,慢慢知道自己更喜欢哪些话题。 南都:你们下一张专辑会是什么样的呢? 咏靖:我们很少会预设专辑的主题。像《我们的地方》,它算是一个开头,但如果我再往前踏一步,我会看到什么?面对它我又有什么样新的想法?我接下来的创作可能会在这个面向上去琢磨,但是也不一定。 南都:预计什么时候会出呢? 咏靖:明年吧,应该是明年。 温柔背后的孤独 无论是音乐还是人,椅子乐团就像一张舒服的懒人椅,温柔到让人想窝进去享受慵懒随性的时光。他们的温柔是歌迷繁忙生活中的慰藉和治愈良药,只是歌迷不知道,这份温柔背后也充斥着孤独。 南都:唱了那么多遍《Rollin’on》《Paradise…How Far?》会有新的感受吗? 咏靖:会有新的感受。比如说《Paradise…How Far?》,其实我后来有的时候都会偷偷改歌词,副歌有一句是Like one of those lonely nights,in the diamond spotlight,我改成了lovely nights,也很可爱。就是有时候心态会有点不一样,以前有时候在舞台上会感到孤独,但现在有的时候觉得就不去想,你就去沉浸、去感受,其实每一次变化的感觉特别美,所以我就偷偷改成lovely nights。 南都:为什么在舞台上会觉得孤独呢? 咏靖:这个怎么说呢,我有点忘记我那时候确切写这个歌词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感觉,但有时候,常会有这种疏离的感觉,不一定是在舞台上。有点像个哲学的命题,创作就是尝试着把你精神上或者一些内心的想法传递出去,但哲学上的命题是你永远不可能知道另外一人的想法,就是你没有办法去验证这件事情,然后知道这件事有时候会让我觉得孤独。 南都:之前在采访中你们说过休团有一部分原因是彼此之间有矛盾,那现在朝夕相处的你们是如何解决矛盾的? 仲颖:我也不确定到底是怎么解决的,总会有一方是比较有道理。 伯元:就是看情况,很多时候可能是顺序的问题,或者有可能就是做法上或说法上的问题,反正大家总是会讨论出结果。我们还没有真的严重到说,我不演了,我回家了。 咏靖:我觉得我们随着年龄增长,面对这件事也比较成熟一点,你慢慢能够分辨出,ok,这个时候他就是单纯这个情绪,我们就会各自避开。 南都:如果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安排,你会怎么安排? 仲颖:我可能会先睡到下午3点,因为我们都有点晚睡,有时候不小心太晚了就是早上6点睡,然后就睡到下午3点,起来吃个东西。如果天气不错,就出去走走。 咏靖:我其实每个时期变化很大。像前几个月有点忧郁、有点难过的时候,还真的没干吗。这两个月我又找到新的兴趣,就是每到一个城市,就去看看这个城市的书店,然后就去看会看到什么书,我觉得还蛮有趣的。 伯元:我的行程一直很固定,大概在11点到1点这个区间起床,起来先泡一杯咖啡,然后决定吃东西的地点,看今天要不要出门。如果不出门的话,就在家呆到晚上,可能吃完晚饭之后会运动吧。中间一般有可能打游戏,最近还有很疯狂地在看一些关于效果器的影片,就非常疯狂地看。嗯,然后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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