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的影视作品因市场利益驱动过分倚重娱乐精神,而淡漠了英雄品格。即使写英雄也对英雄作了文化消费处理,使其具有娱乐功能。娱乐自然是公众所需本不为过,倘若影视作品让公众天天过年夜夜狂欢时时纵怀,恐怕就有隐忧存焉。现在的人缺少一点精神,现在的影视作品也缺少一点精神,那就是不供消费而供朝圣的英雄主义精神。 长篇电视连续剧《一路格桑花》应运而生。这是一部对时代英雄郑重书写、诚意表达的精神朝圣之作。作品所表现的英雄,不横空出世叱咤风云,也没有惊天动地的伟业,主人公邓刚、周明们籍籍无名、长年累月奋战在川藏线上,他们是武警在川藏线上筑路修路的官兵。他们把青春和生命、爱情和梦想都铺洒在这条公路上。他们就像雪域高原上的格桑花一样,圣洁而美丽。这就是《一路格桑花》的题旨。作品以李青格的视点透视全剧,以李青格的情感线和行为线作为全剧的结构框架。李青格作为名牌大学新闻系刚毕业入伍的新兵,作为一个到川藏线上去采访筑路武警部队的小干事,怀着好奇心和报道成功而后扬名的幼稚心理走上川藏线、走进英雄群体。他在雪域高原采访时结识了两个人,一个是武警筑路部队大队长邓刚,一个是到雪域高原慰问筑路官兵的艺术学院舞蹈系学生安静。这两个人改写了李青格的命运。《一路格桑花》以李青格为情节主轴,围绕着邓刚和安静描写了雪域高原和川府都市两个生活面。雪域高原上的筑路展示的是艰苦卓绝的拼搏,表现的是崇高感。都市生活展示的是世俗红尘,表现的是在世俗中对人生价值的守望。两个生活面互为映衬,提升了作品的观赏性;更重要的是在世俗欲望和追随崇高的整体矛盾冲突中展示人物的性格和精神。其实这个矛盾冲突是当下的社会带有本质意义的矛盾冲突。作品的坚实可信和打动人心,有较强大的文学精神作依托。 李青格走近邓刚的过程,就是认识英雄、了解英雄、精神皈依英雄的过程。李青格几次回城又几次怀着朝圣心理重回川藏线、重新回到邓刚的大队,那儿是他的精神家园,是他的精神皈依。李青格走近邓刚的过程,追随英雄追随崇高的过程,被处理得颇具艺术感染力。这部作品打破了惯常的书写英雄的模式。邓刚既是英雄也是常人,他的喜怒哀乐被描写得十分具体,但却并不流于琐鄙。开始时邓刚难以接近,似乎不近人情,不谙世事,不愿回城,冷淡妻子,在李青格看来,这一切都是装的,是虚伪,掩盖了更大的世俗欲望:升官发财!随着剧情的递进,李青格发现邓刚的全部心思全部牵挂都放在他的大队上,他视战友的生命高于自己的生命。因为他的生命就是战友用生命换来的。两千四百多公里的川藏线上,平均每公里都躺着一位筑路战士的生命。面对着险情和危机,邓刚变得越来越胆小,他不是怕自己丢命,而是怕战友受到损伤。邓刚和周明的感情,邓刚和十年前牺牲的战友的感情,邓刚和烈士遗孀的感情,这份战友情被描写得铭心刻骨义薄云天。李青格受到震撼,在他们身边完成了精神洗礼和精神涅槃。 围绕着李青格该剧还塑造了另一个主要人物安静。她时尚而美丽,充满着人生的向往,她带出的生活面多彩而温馨,浪漫而安逸。李青格与她的爱情时而亲近时而疏离,这里有他们精神轨迹的分离与重合。作品细腻动人地描写了两颗相爱的心,两个年轻的灵魂,呼唤与寻找,呼喊与细语,欢乐与忧伤。折射出当代青年人在人生价值选择上的彷徨与清醒。李青格的选择即是甘于为国家为社会为信仰做出奉献与牺牲的精神。这是一种人生的大境界。李青格变成了另一个邓刚,实现了我们这个时代英雄主义精神的薪火传承。 《一路格桑花》是表达时代精神的作品,无疑是主旋律之作。时下的主旋律作品公信力下降,一个重要原因是粉饰生活直奔主题。这部作品不矫饰,不回避生活的艰辛,它让主人公们在崇高与世俗之间做艰难而痛苦的情感选择和命运选择。邓刚的妻子郭红是个血肉丰满的、灵魂与情感俱丰的人物。她长年与邓刚分居两地,面对下岗失业和情感孤寂,面对世俗危情和世俗诱惑,她有过动摇和彷徨,但还是执着地在红尘中守望,守望着对邓刚的爱,守望着邓刚坚执的精神。郭红和安静一样,在汶川大地震这个特殊的历史时刻,在甘于牺牲和奉献作为社会精神主潮的时刻,在全社会崇尚英雄主义的时刻,她们重识爱人的英雄品格和大爱情怀,最终完成爱的回归。安静与崔凯就拍虚假广告及签约一事占用的情节时间与空间太多,偏离主线;安静的性格和命运反复摇摆,长久地复沓在同一个层面而不递进令观者疲倦,建议略做压缩为好。安静虽系舞者,但展示她跳舞的场景过多而近滥,亦应精简。 本站文章部分内容转载自互联网,供读者交流和学习,如有涉及作者版权问题请及时与我们联系,以便更正或删除。感谢所有提供信息材料的网站,并欢迎各类媒体与我们进行文章共享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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