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媒介》杂志初办,主编周艳找我商量,打算开设一个“升民视点”,我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了。第一期的视点写的就是关于媒体经营的挑战与应战,我把国际化、数字化和制度创新列为媒体经营者必须应对的三大课题。视点发表后,有一线现场的反应,希望沿着这个话题继续深化,并且,要有操作性。于是,我开始着笔第二个视点文章,题目就是“战略、组织和资源的三个视点”,其中使用了管理学当中的“环境适应说”,意思是说经营者在思考战略问题的时候,注意到竞争环境技术环境以及受众环境变化的时候,更要注意团队组织和资源配置。文章发表之后,又有反应,于是,一月一期的视点就成为了每月必做的功课。只要有人看,我就写,直到一百期为止。 为什么要划线到一百期呢?我算了一下,百期正好八年,上辈人八年抗战打败日本侵略者,我们含辛茹苦做事八年,杂志好歹也能成人。当时考虑问题有点简单,没有想到办一本专业杂志会有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另外,也没有想到为统括杂志每期主打文章而写的“升民视点”,竟是越写越难。 首先,难在这个杂志的属性定位。有人说,天下国家最复杂的是中国,而中国之中最复杂的角色就是媒介。媒介身份特殊,本来就处在社会的前沿地带,和平时代也罢,动荡时代也罢,都有媒介忙乎的时候。新世纪以来,社会正在急剧转形,崛起与消退、革新与保守、和平与暴力、富裕与贫穷,种种不同的力量和角色相互交错而又各自牵扯,媒介是介乎其中不可或缺的“介质”,定位于这样的介质当中的《媒介》杂志,其艰难复杂难以言表; 其二,难在这个杂志的内容对象。百期视点,从杂志到报业,从广电到通信,旁观传统媒体的蜕变,新兴媒体的勃起,在信息革命的洪流当中,“数万个媒体机构,分分秒秒的海量信息收集和发布,上至国家大事,下至草民百姓的舆论结晶,一声一画结构,遣词造句功夫,无处不是硝烟弥漫;数百万人的生计,一厘一毫的积聚,堆砖垒石,平地高楼,戴着镣铐跳舞,仗义且要盈利,要生存且要发展,歌舞升平之中无处不是竞争搏杀。”这是三年前我为广州朋友内刊所写的卷首语,其实,也是常年观察媒体变局的一点感言。 其三,难在这个视点的完成过程。每期杂志完毕,意味着新的内容开始。首先是编辑部召开选题会议,确定若干选题之后进行分组采写和组稿,一到月底,编辑部将选定的文章传到我的邮箱,由我进行终审并撰写当期的视点文章。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千字文,时间且有限,随意写写就行。但是,随着《媒介》杂志的成长,每期的主打文章在业界的反响越来越大,放在杂志卷首的“升民视点”当然是随意不得。有时候一篇短短的千字文,反反复复居然要写好几天。我也曾在朋友的内刊感慨过:“无数的书生学术,进二退一的苦海徘徊,开掘源流,透析将来,行为有形,经营循章,创意无法,冷僻之处尽是唇枪舌剑思想交锋摸索前行。” 的确,视点千字文,看上去容易做起来很难。既有外访者的奔波辛劳,也有编辑部思想结晶,就拿本期的主打文章来说,采写对象是出版集团,可谓是老牌的纸媒庞然大物,在这个传统媒体生存越发艰难的时代,出版机构如何走出困境赢得发展是一个令人关注的话题。在完成诸如广电三网融合电信媒体化的宏大叙事之后,编辑部决定切入这个领域,以九篇文章向读者呈现一个典型的传统媒体的转型转制的艰辛历程。作为第一读者,读完全文,感慨良多。在传统媒体的转型当中,出版业步履蹒跚,既没有报业之丰富,也没有广电之华丽,然而,悄然变身却是干净利落,不由得让我想起经济学当中著名的“资源之诅咒”的定律。 《媒介》杂志八年,升民视点百期,凝视变局当中的中国媒体,既要宽广,又要聚焦,还要持久,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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