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去年老牌纯文学期刊《万象》停刊风波给纯文学界带来了一场暴风雪,那么新锐前卫的纯文学期刊《天南》停刊则是雪上加霜。因为自2011年中国纯文学刊物全面实行事业单位转企改制以来,机制改变后的传统文学期刊不抵边缘性的青春文学期刊的冲击而大伤元气似乎并不让人意外,可这本打着“拽”之名义挑战纯文学杂志常规且拥有极好口碑的时尚国际化新锐刊物的突然消亡,则仿佛又宣告着纯文学期刊转型尝试的一次挫败。 纯文学期刊的阴冷态势,在这个人们喜欢碎片化快餐式阅读的今天,似乎已经是大势所趋,这也是在继2010年由韩寒主编的《独唱团》停刊、2011年安妮宝贝主编的文学杂志《大方》停刊、2012年老牌文学杂志《大家》停刊、2013年《万象》杂志多个月未出刊至今去向不明后,又一本纯文学杂志的惆怅离开。而与纯文学期刊不景气相反的是,近年来青春文学杂志发展迅猛,有正规刊号且较为有名的青春文学杂志月销量可达30万册以上,文学期刊面对的如此境遇,究竟是大浪淘沙,还是时过境迁呢。 三年零十个月来《天南》一共推出16期刊物,每一期的主题都让纯文学的痴迷者心头产生殷殷的期待和隐隐的感动——《星际叙事》、《诗歌地理学》、《情色异象》、《离散之位》、《致命的女人》等等,无不以其大胆创新和打破常规的外在形象和精神内核,为中国纯文学期刊有些“老态”的现状寻求突破与蜕变。但是,也恰恰因其新锐的高端路线、国际化风格以及倡导深度阅读理念,就决定了这本期刊仅仅是少数人办给少数人看的有些曲高和寡的读物,尽管顺应商业的事能做的都做了,依然摆脱不了消亡的宿命,个中滋味和道理不堪回味和厘清。 包括《天南》在内的纯文学类期刊,面对人心不惑和市场化浪潮,本身已经处于步履蹒跚的生存境遇,首要的原因就是当下国内的社会文化氛围渐趋稀薄。爱读书的人越来越少,喜欢深阅读的人凤毛麟角,人们更喜欢碎片化、庸俗化和快餐化肤浅文化,如此一来,纯文学的杂志就很难不遭到冷落。“浅阅读”、功利化阅读和数字阅读大行其道,新技术、新信息和新媒体为人们不看书提供了种种足够冠冕堂皇的理由,人人都很忙,网上的文章都看不过来、手机刷微博刷不完。至于豆瓣网的出现,也加剧了人们的阅读惰性。阅读已经成为一种盲目的话题性跟风和炫耀。 纯文学杂志的发行越来越走下坡路,但是这并不代表纯文学期刊的穷途末路,像《天南》这样的纯文学杂志注定是小众的,是高端的,更是阳春白雪的,很多都是得了口彩,但是没有得到读者踊跃购买的支持,生生灭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像《收获》这种老牌纯文学杂志,有一定的历史和读者群,不管是文学价值认知度和市场认知度都好一些,新的纯文学杂志一个倒下去了,后面还会有新的各种模式的期刊置之死地而后生。 纯文学期刊并非那么悲观,虽然谈不上万紫千红,但是也依然春色满园关不住,相对于很多其他国家来说,中国的纯文学杂志的情况其实非常好。在法国有400多家文学杂志,其中大半是同仁杂志,发行量一般就一两千份。美国最大的文学杂志是《巴黎评论》,发行量才8万份。英国最大的文学杂志是《格兰塔》是牛津大学主办,发行量是5万份左右。而在中国现存的文学杂志有1000多种。以《收获》、《人民文学》、《十月》、《当代》、《小说界》为代表的一线文学杂志的经营情况都比较好。《收获》目前的发行量是10万份,《人民文学》是8万份。发行收入和活动广告费另加作协的资助让《人民文学》过得颇为滋润。《花城》《钟山》等二线杂志也活得不错。在中国各地市,甚至县,还有各个行业,都有自己的文化或者文艺杂志,比如《新疆石油文学》、《地火》、《阳光文学》等等,包括深圳的《特区文学》也都还依然活着。 以“最喧哗的时代,最沉着的文学”为宣言的《天南》的停刊依然让热爱文学人们失落,其曾经的新锐和清新,曾经的文学前卫姿态,曾经云集的作家部落,都化作春泥更护花。不管怎么说,完全没有必要对纯文学杂志《天南》停刊大惊小怪,这仅仅是一个更新换代的过程,也不必对网络对文学杂志的冲击感动彷徨,网络文学只是提供文学金字塔的基座部分,这个基座越大,就越容易出现莫言这种人。 《天南》的停刊,不必弥漫一种兔死狐悲的意味,一本可持续的优秀文学杂志可能要求得更多:它需要投资人的远见与真正的热情,需要有保持一定水准的原创作者,更需要以文学本身为出发点的视野及稳定的读者群——这一切在一个文学杂志只能作为话题存在的、注意力至上的时代和浮躁文化心态甚嚣尘上的社会,无疑太难得。停刊不一定意味永远的死亡,困顿和倒下去也许是为了后人更好的借鉴和汲取教训,换个步伐迂回前进,对于纯文学期刊而言,也许是一种任重而道远的最好选择。更多观点请继续关注广告买卖网。 本站文章部分内容转载自互联网,供读者交流和学习,如有涉及作者版权问题请及时与我们联系,以便更正或删除。感谢所有提供信息材料的网站,并欢迎各类媒体与我们进行文章共享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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