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摄影:姚晃晃 麻豆:小妖 文章原载:广告圈第五期 上班下班 这一年你给我做了画架和画板,这样我晚上在家里也能继续画画了,其实晚上关上门之后,我大多数都是静静的坐在写字台前面发呆,17岁,傲慢的17岁,伴着梧桐花雨的17岁,在画室里一群人听郑钧、崔健、张楚的17岁。 我越来越不爱说话,在学校里有时间我就偷偷跑到画室一个人使劲画画,那一阵子我画得越来越好,我画了所有的石膏像,临摹了书里所有的优秀作品,可是我却对色彩感觉很迟钝对速写更是不敏感。我看过的一本小说里讲到,画家的梦是彩色的,我努力的在每晚睡觉前祈祷自己能做个彩色的梦,终于有一天我梦见蔚蓝的天空蔚蓝的海水,还有五彩的降落伞。 我仓促的表达了自己的情感,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把不想表达的感情表达了,我惊慌失措,我无能为力,我彻底虚脱了,回家趟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睡。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我没有方向也没有倾诉的对象…… 仍旧是88级台阶加两次的换乘,我习惯性地上第一节车厢靠着驾驶室的玻璃看里面的仪表,我很享受那种穿越隧道的感觉,让我想起电影《回到未来》,真希望坐在驾驶室里的是白头发的布朗博士,让他带我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和未来。 1999年的冬天我终于走出家门,背着行囊带着工具箱踏上学画的路。石家庄这个脏乱差的城市,从我下车的那刻起我就讨厌它。5毛钱一张票的公交车,河北师范肮脏寒冷简陋的宿舍,一楼冻裂管道哗哗漏水的厕所,7楼漏风窗户的双层铁床。其实这一点点的小艰苦对于我来说简直太不值一提。 我厌烦这个城市我却爱死了师范门口的美术工具店,这里有我想要的一切颜料和画笔。我节省一切开支,把大部分资金都投入到画具选购上。也终于从漏风的宿舍搬到了地下室,虽然不冷了但却很潮湿。 那一晚自己遛达着围着学校的围墙散步,我喝了一个小二,把空瓶子甩在墙上。因为白天的时候我抽了他一个大嘴巴,这是我活到现在唯一一次有意识的抽别人一个大嘴巴。因为他背着我跟别人在一起,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为什么要骗我,我真的可笑,我还陪他去超市给她挑情人节的礼物,他顺手送了我水晶之恋的果冻,我把这个水晶之恋藏到2003年。 1999年的北京CBD、国贸、大北窑、中央工艺美术学院,这些字眼都在我的脑海里,我爱死了这个城市。 在写字楼林立繁华的CBD,我们却藏身在中工南面肮脏混乱的地下旅馆里,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只认识他,这个旅馆里我只认识他,也只能和住在隔壁宿舍的他相依为命。我努力的让自己变强大,和宿舍里其他七个床位的人尽量的熟识,那个喜欢做手工努力考研究生的姐姐,还有一位在影楼打工的看上去很白领的时尚姐姐,还有同龄的一起奋战高考的瘦瘦的姑娘,我把你们的名字都忘记了,但是10年后我真的好想知道你们是否还在这个城市打拼。 核工业研究所,现在中服大厦北面的那个院子,这里是核工业研究所的工厂,画班就在里面钢铁结构的小楼上,白天在这上素描和色彩课,晚上在中工在校学生自己开的小班上装饰画的小课。 还记得画静物色彩时坐在我旁边指手画脚的那个大咧咧的北京姑娘,在给我讲画的时候我看了看她的那个两天还没有画完的一组静物,我觉得好可笑,好一个眼高手低的妹妹,我只能以微笑回敬她,我当时的眼神在告诉她,你还是去和你的狮子头同学谈论什么可口可乐的拉环能换什么什么礼物,什么什么的球鞋最拉风吧。 世界真的很小那个狮子头后来竟然是我大学同学,能力很强的班长高颖我们大家都叫她大能。 这一年你好像又没有出现在我的记忆了,是的,你失踪了,在我最为混乱最为艰难的这一年你失踪了。 失眠 2000年的春天,我奔波在北京和石家庄之间,北服、中工、无锡轻工、北工商,外加省内两场考试,我考的学校不多,专业加试合格证我拿到了三个,这三个中,北工商的名次最靠前,我义无反顾的报考了北工商,一门心思的往北京扎,所以省内学校一概不考虑。 这一切忙乎完,4月份了,春暖花开,我回家了,也开始恢复文化课的学习了。回家很意外的发现你也回来了,好吧不管是怎么回事,家里算是又团圆了,我佩服妈妈一次一次地原谅你,她真的很爱你。接下来你给一个包工头打理一个工地,妈妈也去帮忙,你们很少回家住,这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清净的空间让我好好备考了。 好景不长,接二连三的意外发生了,哥哥在摩托车上摔了下来虽然没有大碍,但是断了一颗门牙和无数的伤口。妈妈被一辆车撞,有惊无险但是腿青了一大片。你的脚被工地的建筑玻璃割了深深的口子,断了一条筋缝了十几针,那天在医院手术室妈妈哭的像个泪人,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心疼你的人了。 接二连三的事故之后让人更意外更震惊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天中午妈妈慌乱的跑回来,柜子里床上床下翻得乱七八糟,像是在找什么,她却什么都没和我说。她怕影响我的学习,其实那时候我对你们的事情毫不关心,我心里只有学习,我必须考到北京。 熬过了高考,我终于知道了真相。你在工地和工人发生了冲突,你失手打伤一个工人,造成脾破裂,人家不分青红皂白把你给告了,故意伤害罪。此事的一切细节我都不知道,因为我忙着高考。最终法院下了裁定书,判处你有期徒刑三年。就这样我进入了大学,你也走进了监狱。 我参加了大学的军训,背着行李到了昌平的军训基地,我很自虐和不可理喻的选择战术训练小组,战术训练是军训中最为艰苦的项目,有十几米的匍匐前进,这过程还要扛着枪。可是我觉得很刺激,虽然胯骨胳膊膝盖全是淤青,我撕了枕巾垫在膝盖手臂下还是继续执拗地训练。 我那样热爱着军训,致使后来大一的一年我都把被子叠成豆腐块,这让同寝室不喜欢叠被子的姑娘们很是抓狂了一阵子。更抓狂的是我想尽一切办法赚钱,我从大学城的音像店进货打口CD,先小规模在宿舍卖然后是在班级里卖,后来是去其他的宿舍其他的班级卖。然后用学生证压在超市,换201电话卡,按宿舍卖,楼上楼下的跑,锻炼了身体还能有不错的收入。 后来我又做了一家早餐饭馆的送餐服务,这个利润很低,但是我是借着早上送早餐,能够晨练,同时也解决了自己的早餐问题。我好像对所有的推销都无师自通,再后来在食堂销售橄榄菜,给大学城的一家报纸做广告推销等等等。对了最夸张的是,我还给我宿舍的张言洗过臭袜子,一星期洗一次,她给我5块钱,我每天都手洗衣服,所以觉得这5块钱赚的很容易。 还记得上高数课用纸条和烂泥聊天,烂泥从保定回来后给我们带驴肉火烧。我喜欢上李岭老师的课,因为他总是一下巴青色的胡茬还穿着苏格兰飞人的格子衬衫。 大一挂科无数,因为太笨不敢抄,后来在宿舍姐妹们的调教加上我个人的深厚的领悟能力下,终于不挂科了。周围的同学让我越来越快乐。大一就在勤奋充实中度过了,2000块钱的生活费到了年底我还能省出300多买了文曲星。 (未完待续) 广告圈第五期购买方式: 一:孔夫子书摊(需要简单注册,支付宝有效)
本站文章部分内容转载自互联网,供读者交流和学习,如有涉及作者版权问题请及时与我们联系,以便更正或删除。感谢所有提供信息材料的网站,并欢迎各类媒体与我们进行文章共享合作。
|